完
随性浪荡,矜贵风流的晏二少,与身娇体弱,胆小怯懦的唐家私生女看对了眼。
两人“深爱”着彼此,火速领证。
贵圈都议论晏二少怎么娶了个病秧子,晏修咬烟,翘着二郎腿笑得风光快意,“有病多好,出来浪没人管我了。
唐砚浓温顺娇弱,乖巧懂事,闺蜜怕她受欺劝她不要往火坑里跳,唐砚浓不以为然,“怎么能是火坑,晏修这种钱多人傻的二货,可是个聚宝盆。”
第1章 真娇弱
七月,早晨细雨朦胧。
车前照灯的光辉泛着雾气,被雨滴打散一片。
唐砚浓站在别墅门口的屋檐下,纤薄的身子摇摇欲坠,娇媚的脸上毫无血色,有种病态白,眼眸微微地垂着,羞涩地不敢抬头看对面的男人。
晏修噙着笑,把唐砚浓身上的外套拢了拢,挑眉说道:“这么舍不得我,还专门跑出来送。”
唐砚浓捂唇轻轻咳了两声,垂下眸子,声音带着娇软的哭腔,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晏修似笑非笑地捧着她娇弱的脸蛋,在她唇上亲了亲,哄道:“乖,只是去海城,晚上就能赶回来。”
唐砚浓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角,还是不想让他走。
晏修暗示地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肢,戏谑道:“再不让我走,可就真的走不了了。”
唐砚浓娇羞地嗔他一眼,“你又耍流氓。”
晏修揉揉她额前的碎发,“回去吧,下着雨,你身体不好,我担心你会生病。”
两人在门前腻歪了半个小时,亲亲我我,难舍难分。
藏在大门后面听墙角的刘婶,喜滋滋地掏出手机,拍了一张亲密照片给晏夫人发过去。
激动地手指打字:夫人,少爷跟少夫人的感情真的特别好!一点都不像只见过一次就结婚的样子,他们一定是真爱!
刘婶发完消息,看见唐砚浓红着眼圈进来。
刘婶赶紧上前扶着,生怕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,“少夫人别难过,少爷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唐砚浓擦了擦眼泪,难过地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,就是还是很想他。”
“少夫人还是赶快把身体养好,等身体好了就能陪着少爷出差了。”
这位刚进门没有几天的少夫人,明明长相明媚艳丽,却偏偏患有心脏病,面无血色,像朵娇花一样,美艳又娇弱。
可偏偏少爷喜欢的紧。
少爷随性浪荡,矜贵风流,到了年龄却迟迟不结婚,愁坏了晏夫人。
直到半个月前,他突然说对唐家的大小姐一见钟情,非要娶她。
唐砚浓是唐家私生女,还是个弱不经风的药罐子,并非良配。
晏夫人本以为是少爷搪塞的借口,没想到他真的娶了她,还对她呵护有加。
刘婶照顾他们半个月,真心觉得她们两个人都是深爱着彼此的。
“刘婶,我要去上班了。”
刘婶回过神来,看见唐砚浓穿着不合时宜地厚外套,把自己包裹严实,拿着包准备出门。
“好,别太累了。”
嫁进晏家后,唐砚浓上下班都有专门的接送司机。
季叔把她送到公司,唐砚浓看着季叔开远后,浑身轻松,快步跑进公司。
唐砚浓是一名服装设计师,跟朋友宋九伊一起创立了Free-Fairy时装品牌。
她办公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衣服。
她去休息室换上一条清凉的吊带裙,色泽如绸肉眼可见的美感,步履之间不经意的展露出明媚娇柔。
一袭浓密的长发散落至腰间,几缕被风撩起来落在胸前的锁骨上,带着几分勾引。
两边脸颊也已经不知不觉染上了玫瑰的红,哪里看的出半分病态。
宋九伊正好经过,看见唐砚浓刚换上衣服出来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尽管跟唐砚浓认识好多年,但每次还是能被她的美惊艳到。
宋九伊看唐砚浓眉眼带笑,就知道她心情很好,敲了敲门进来问道:“怎么,你老公出差了?”
唐砚浓眨眨眼,声音带着轻快,“对。”
“待多久?”
“今晚回来。”
宋九伊一噎,这也叫出差?
宋九伊可惜地摇摇头,挑着唐砚浓的下巴,“本来想带你去酒吧浪来,看来不行了。”
唐砚浓小脸垮下来,道:“改天吧,在晏家比在唐家还难,保姆司机都盯着,我还是老实点为好。”
-
到了中午饭点,唐砚浓估摸着晏修应该已经到了。
作为“深情”的妻子,她发去爱的问候:【老公到了吗?】
晏修并没有回复,唐砚浓也没有在意,关上手机去餐厅吃饭。
下午四点多,晏修才迟迟回复:【嗯】
就孤零零的一个字,吝啬的连个标点都没有。
他远没有现实生活中表现的热切。
婚前她们只见过两次,领证到现在也才半个月。
但他总是一双桃花眼深情地望着她,不时地用不太正经地语言逗惹她,让她有一种他很爱她的错觉。
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高跟鞋咚咚地撞击地面。
唐砚浓的思绪被打断,只见宋九伊黑着脸把平板拍在桌子上。
“气死我了,明明徐思淼自己说死也**我们品牌服装,现在走红毯被艳压,反咬一口说我们不借礼服给她。”
屏幕上正是微博热搜。
#徐思淼说自己站的不够高借不到礼服#
热搜已经第五,但还呈上爬趋势。
点进去,是宋九伊与新晋小花苏觅,同台比美惨败的照片。
宋九伊身穿的礼服不管版型还是颜色,都完全暴露她的身材缺陷,又矮又胖。
相对苏觅身穿Free-Fairy自由系列鱼尾长裙,简约大方,衬得她肤白貌美,可圈可点。
下面紧接着徐思淼发的微博。
徐思淼V:我本人非常喜欢唐老师设计的礼服,可能是我站的不够高,这次很遗憾没有借到,希望下次唐老师能给我一次机会。
宋九伊指着屏幕,“现在网上对我们品牌一片骂声,官方微博都沦陷了,而且他们还开始人肉你,骂的非常难听。”
“你怎么惹到她了,徐思淼怎么这么针对你?”
“谁知道,我又不认识她。”
唐砚浓盯着徐思淼的照片,想了想又说,“不过最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。”
宋九伊也纳闷,突然想到什么,说道:“她不会跟你老公有关吧?”
唐砚浓一愣。
半月前,晏修突然到唐家提亲说要娶她,老爷子害怕她真的嫁进晏家,就一直给她**。
说晏修心狠手辣,花名在外,绯闻不断,是典型的二世祖。
但她并不在意。
光是他在北城的身份地位,只要她是晏夫人一天,在北城就无人敢动。
他心狠手辣,她就不去招惹他。
他绯闻不断,她求之不得。
她只要拿着晏修每个月给她好几位数的零花钱,把日子过舒坦了,外面的女人也识趣,不威胁她正妻的地位,不嚣张到她头上,一切都好说。
她想起来了,在晏修的书房,书桌上摆着徐思淼的杂志,那天她进去送咖啡,无意中看见过。
唐砚浓神色一变,“平板给我。”
宋九伊把平板递给她,不解地问:“你要干什么?”
唐砚浓没说,只是打开微博,登录Free-Fairy官方账号,一顿*作。
宋九伊赶紧凑过去,然后就看见唐砚浓编辑完一通文字,她还来得及看完,唐砚浓就手指麻利地点击完发送。
宋九伊把平板抢过来,惊呼道:“哎吆,我的姑奶奶你发的什么呀?”
唐砚浓轻眨了一下睫毛,唇角勾动,娇弱的脸蛋笑容明媚,“现在解决了。”
Free-Fairy官方微博发文:
圈内人都知道我们唐老师设计礼服向来只有S最小码,这次徐女士没有穿上,我们也是倍感遗憾,期待下次能与徐女士在更好的地方相遇。@徐思淼
宋九伊一看,瞬间捧腹大笑。
她朝唐砚浓竖起大拇指,“你这也太狠了吧。”
唐砚浓耸耸肩,不以为然。
评论区也瞬间炸了。
【所以,不是不借,是徐思淼太胖穿不上?】
【更好的地方?是等徐思淼瘦到S吗?】
【天呢,隔着屏幕我都替徐思淼尴尬。】
多亏徐思淼为了黑唐砚浓买的热搜,热度太高,太多人都关注,毫不吹灰之力就把#徐思淼太胖#这个话题顶到热搜第一。
舆论彻底反转,徐思淼的脸是丢尽了。
-
下午一点半,晏修到达海城机场,上了机场高速。
手机开机,唐砚浓的消息立即弹出来。
【老公到了吗?】
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,退出微信,开始回未读邮件。
根据行程安排,下午两点,晏修实地考察了海北那块被各家抢的头破血流的地皮,又跟约地皮的主人宗总喝茶。
来海城前晏修与宗总已经联系过,很快合作方案基本定下。
回酒店的路上,坐在副驾驶助理刘一白,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晏修,声音不自觉地放低,“晏总,徐小姐红毯被艳压的话题,上热搜了。”
晏修眉头一蹙,没睁眼,低声道:“撤了。”
“是。”
刘一白时刻关注热搜动态,看见徐思淼发的微博,吓得赶紧跟晏修汇报:“晏总,徐小姐发微博把矛头指向了夫人。”
晏修睁开眼,打开微博热搜,看到徐思淼发的微博,眉心拧了三分。
刘一白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晏总,要撤吗?”
徐思淼是他们公司新请的代言人,又跟晏总关系匪浅。可她偏偏跟正牌夫人杠上了,这下他也不知道晏总向着哪边了。
晏修在后头点烟,指尖敲了下手机屏幕,道:“先放着。”
刘一白一听,这是不撤的意思了。
晏修又打开唐砚浓的微信界面,回道:【嗯】
总归是自己执意要娶的,总不能太冷落。
刘一白刚要打电话,Free-Fairy官方微博艾特了徐思淼的消息就跳了出来。
#徐思淼太胖#的话题已经冲到热搜第一,形象严重受损。公司紧接着也打来电话,说徐思淼代言的产品市值受到了影响。
唐砚浓公司一个回复,瞬间让晏修损失了几千万。
他沉着脸,翘着二郎腿,咬烟,单手打字:【今晚回不去了。】
第2章 真娇弱
下班前,唐砚浓看见晏修又发来的短信,说今晚不回来了。
连理由也没给,不过唐砚浓并不关心。
她赶紧把聊天截图转发给宋九伊。
唐砚浓:【他今晚不回来!】
【赶紧的,今晚我们去哪玩啊?】
【蹦迪,喝酒去?兴奋.jpg】
宋九伊秒回:【换战服,酒吧走起!】
她提前给刘婶打电话,告诉她晚上朋友聚会,要晚一点回去,朋友会直接送她到家,季叔不用再跑一趟。
唐砚浓换上性感的黑色吊带裙,画了个撩人的野猫妆,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酒吧。
宋九伊看她这一身性感小野猫的装扮,舞跳得比谁都嗨,**撩人,哪里有半点病弱的样子。
她啧啧两声,“真该让你老公看看你的真实样子。”
唐砚浓眨眼一笑,“他不会知道的。”
宋九伊点了一杯威士忌,唐砚浓端起来就想喝,宋九伊一把夺下。
她把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推到唐砚浓跟前,瞪她一眼,“你只能喝这个。”
唐砚浓勉强的喝了一口,根本不过瘾,眼巴巴地看着加冰的威士忌,“让我尝一口。”
宋九伊直接端起来,一口喝尽,“免谈。”
“就算做了手术,也一点都不能碰,何况你免疫力弱,还经常感冒咳嗽,更是想都不要别想。”
唐砚浓一出生就被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,身子病弱,奄奄一息,医生说她根本活不到25岁。
母亲得了癌症,却为了给她治病,错过最佳时间治疗时间,临死前把她送到唐家。
那年她十岁,刚到唐家私生女的身份让她备受欺辱,老爷子也不喜欢她。
十六岁那年,她做了手术,手术很成功。
但或许是尝到了病弱的甜头。
为了继续在唐家安稳地生存下去,她不得不继续装成柔柔弱弱,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绵软性子。
唐砚浓不敢玩得太过分,晚上十点,回到风华里。
刘婶并没有睡,听见客厅有动静,赶紧出来,“少夫人回来了?”
唐砚浓吓了一跳,不过幸好她提前在车上卸了妆,换上早上穿的衣服,不然就穿帮了。
她捂着胸口轻声咳了几声,病弱的脸上尽是疲惫之色,“嗯,我有些累,先去洗澡睡觉了。”
刘婶眼睛里全是心疼,并没起疑心,嘱咐道:“别泡澡,你身体受不住。”
唐砚浓笑着答应。
可一到浴室,抬脚就走进浴缸。
水温合适,唐砚浓昏昏欲睡。
手机突然一响,唐砚浓恍惚地睁开眼。
她伸手从桌子上拿过手机,是微博推送的最新热搜。
标记为“爆”的话题是#徐思淼恋情曝光#
视频中男人穿着笔挺的高定西服,从宾利上下来,接着把身体软成一滩水地徐思淼从车上抱下来。
徐思淼穿着性感的开衩红裙,画面中满屏都是又白又细的大长腿。
徐思淼自然地勾住男人的脖颈,接着他大步把她抱进了酒店。
之后的视频又转到一小时后,男人换了一身衣服,领带松动地从酒店出来。
这样的画面惹人无限遐想,或者不是遐想,是实锤。
现在绯闻的讨论度居高不下,网友吃瓜的,塌房的,粉丝控评的,好不热闹。
而当事人都没有出来澄清。
徐思淼童星出道,出演的第一部 电影就荣获最佳女配角。凭借古灵精怪,甜美可爱的形象收获一大批死忠粉,现在粉丝突破三千万,正是当红女顶流。
晏修京鸿集团总裁,晏家唯一的继承人,不是圈内人却是真正掌控娱乐圈的幕后大佬,投资领域分布在各行各业,娱乐圈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。
偏偏晏修生性浪荡不羁,妥妥的游戏人间的放荡公子,花边新闻层出不穷。能跟他扯上点关系,往后娱乐圈资源就不愁了。
往下滑动界面,有关徐思淼丑闻的热搜全都压下去,全网清一色的都在祝贺徐思淼让浪子回头。
可没人知道,晏修半月前已经结婚。
这条热搜来得可真是时候。
唐砚浓坐在浴缸里不动,水线没过肩头,压抑的气息使得胸口沉闷,她皱眉地看着屏幕中男女亲密的画面,眸子清冷平静。
很明显视频中的地点是北城。
所以这就是他今晚不回来的理由?
她在浴缸里泡到缺氧,□□地从里面出来。
女人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,肤如凝脂,晶莹冷白,****,温软细腰,是难得的人间尤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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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,旁边的床有部分压陷下去,唐砚浓身上的被子也往后扯动,满鼻子都是冷淡的木质香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。
晏修把擦头发的湿毛巾扔到沙发上,侧头看已经熟睡的女人,眉头一挑,拿烟咬在嘴里,迟迟没打火。
他又看她一眼,用打火机把烟点上,浓烈的烟味在房间蔓延。
晏修翘着腿等唐砚浓被呛醒,她一个翻身直接把被子盖到头上。
晏修把烟一掐,噙着笑,把刚洗过冷水澡还带着凉气的手伸进被窝,附到她腰间。
一阵凉意从腰间窜到心头,唐砚浓不自觉打了个冷战。
下一秒就听见某人掀开被子,在她耳边坏笑,“终于醒了。”
唐砚浓睁开眼,就看见他那张俊美的脸。
五官精致,鼻梁高挺,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起,清浅的小褶皱内双,左眼角下有颗泪痣,神秘又性感,放浪又骚气。
唐砚浓还睡得迷迷糊糊,一瞬间没有注意表情管理,失落地话脱口而出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晏修眉头一蹙,死盯着她的脸,语气加重,“我回来你不开心?”
唐砚浓稳着自己的慌乱,轻轻摇头,娇媚地眸子痴痴地望着他,“当然开心,我还以为是做梦呢。”
晏修对她的话还算满意,噙着笑低头看她,“我上热搜了。”
唐砚浓愣了一秒,瞬间明白晏修的意思,接着脸上染上温顺的笑,“我知道肯定是媒体捕风捉影,老公,我相信你。”
晏修看了她几眼,意外地挑眉。
唐砚浓乖巧又温柔地笑,完全一副信任的样子。
晏修顿了顿,扯了扯嘴角。
灯光暧昧朦胧,晏修嘴角上扬,低头吻她,刚碰触到眉头突然一蹙,“怎么有酒味?”
唐砚浓眼睫毛不受控地一颤。
她都刷牙洗澡了他还是闻到了,真是狗鼻子。
唐砚浓病弱的小脸毫无痕迹地染上娇羞的笑,“我吃了颗果酒糖。”
晏修掀了掀眼皮,没怀疑,宠溺地点了一下唐砚浓的鼻头,“以后少吃点。”
然后干净利落地抽身,拿过沙发上的睡衣穿上,“我去书房。”
唐砚浓松了一口气,佯装懂事,嘱托一句,“别太晚。”
走到门口,晏修脚步一停,回过头来,轻描淡写地一句,“你们公司公关还挺厉害的。”
唐砚浓一愣,随即明白晏修暗指什么,娇弱惨白的面孔顷刻间染上无辜。
“是吗?我只负责设计,那些不是很清楚,你这样问,是想挖我们公司的公共团队吗?”
“你想多了。”
晏修看她几秒,眉眼一挑,没再说什么,推门出去。
唐砚浓柔美的眸子底下,瞬间漠然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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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,唐砚浓起床,晏修已经离开,她吃过早餐,季叔送她去上班。
宋九伊昨晚喝大了,今天一觉睡到十点,打开手机就看见漫天都是徐思淼与投资大佬晏修的恋情曝光。
宋九伊气得一路杀到公司,去唐砚浓的办公室发现她不在。
发消息问她在哪。
过了一会儿,唐砚浓发来定位。
宋九伊眉头一皱。
她开车过去,推开门看见唐砚浓坐在咖啡厅的角落,目光呆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宋九伊风风火火地坐过去,“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?”
唐砚浓低头拿勺子搅动咖啡,不走心地说了句,“这里的好喝。”
宋九伊也点了一杯跟唐砚浓同样的,尝了一口,苦得发涩,欣赏不来,评价了一句,“一般。”
宋九伊把杯子推到一边,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,徐思淼真跟你老公有一腿?”
宋九伊以为自己大获全胜,结果徐思淼与晏修花边新闻一爆出来,舆论彻底反转。
徐思淼的粉丝又出来暗讽,【我家姐姐可是晏少的女朋友,就你们这个小品牌,我家姐姐想穿是给你们脸了。】
唐砚浓眼睛随意得落在斜对面,下巴一抬,“自己看。”
宋九伊顺着唐砚浓的目光看过去,她一愣,惊讶地说道:“那不是你老公吗?”
唐砚浓点头,她一瞬不瞬地看穿着黑衣长裤,骚气的皮红鞋,倚靠在沙发上咬着烟,与几个女人调笑的晏修。
宋九伊一眼就看见挨晏修最近的女人,“靠,徐思淼。”
徐思淼离晏修最近,晏修的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上,徐思淼紧贴着他,就像被他揽在怀里一样。
徐思淼不知道说了什么,晏修低头一笑,伸手端起咖啡,抿了一口。
唐砚浓清晰地看见,晏修喉咙一滚,咖啡滑下去。
宋九伊看不下去,火气上来了,“我是忍不了了,徐思淼这个贱女人,走,我们过去撕了她。”
唐砚浓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,拉住要去开战的宋九伊,笑着说,“一个巴掌拍不响,不能只怪女人。”
宋九伊纳闷,“不是说晏修对你一见钟情,执意要娶你,这算怎么回事,当面一套背后一套?”
上流圈子都传晏修对她一见倾心,跟家人闹僵也要执意娶她,但唐砚浓觉得悬。
晏修是什么人,放浪不羁,玩世不恭的二世祖,他怎么会偏偏对她一见钟情。
她自知还没有让浪子回头的魅力。
唐砚浓还觉得。
他只是看似对她深情,长着一双深情桃花眼,就算看垃圾箱也是一副深情不负的样子,何况她每次对上他的眼睛,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疏离不走心。
可是没有一点喜欢她到跟家人闹僵的程度。
宋九伊也觉出不对劲,猛地握住唐砚浓的手,“唐砚浓,你还是离婚吧。”
“啊?”
“晏修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驾驭的,幸好结婚才半个月,没吃很大的亏。”
唐砚浓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,弱弱地端起咖啡抿了口,“可才半个月就离,是不是不太好?”
宋九伊瞪她一眼,巴掌一拍桌子,“才半个月他就已经原型毕露,不离留着过年啊!我坚决不能再看你往火坑里跳了,听我的,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,赶紧甩了他。”
唐砚浓托腮想了想,她不太同意宋九伊的观点,“怎么能是火坑,晏修这种钱多人傻的二货,可是个聚宝盆。”
“聚宝盆,你确定不是喷粪池?”
唐砚浓一噎。
“家世好,长得好看又有钱,跟他在一起,我不仅有钱花,还有男人免费睡,不是聚宝盆是什么?”
宋九伊竟然觉得唐砚浓说的有道理,“你能容忍他在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?”
“只要不耽误我花钱,不欺负到我头上来,还是可以接受的。”
唐砚浓话刚落,晏修恰巧起身,抬眼一瞥,一眼就看见与朋友闲聊的唐砚浓。
他眉眼一挑,接着收回视线,与几个女人说说笑笑地离开。
第3章 真娇弱
喝完咖啡,唐砚浓跟宋九伊回公司。
在路上,他收到了晏修的短信。
她不紧不慢打开。
一连三条。
晏修:【今晚,妈叫我们回老宅吃饭。】
【我还有事,晚上七点,季叔先去接你。】
唐砚浓撑着下巴,无声地盯着手机屏幕数秒,脸上表情淡淡。
但伸手打的字却欢脱喜悦:【好哒,老公。】
后面还加一个亲亲地表情包。
晏修没再回,唐砚浓直接收起手机。
下班后,唐砚浓回风华里换了一身合体的衣服。
晚上七点,季叔准时来接她。
晏家老宅位于郊区的山顶别墅,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,空气特别清新。
季叔在半山腰的拐角处停车,恭敬地说:“少夫人先等一会,少爷马上就到。”
唐砚浓明白晏修的意思,她往车窗外看了一眼,“我下车等,季叔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我还是陪您一起等吧。”
“还是开走吧,不然两辆车停在这里太显眼了。”
季叔一秒会意,开车离开。
二十分钟后,晏修开着骚包的红色开篷跑车,停在唐砚浓腿边。
唐砚浓正出神,突如其来的* 近,吓得她一跳。
晏修慵懒地靠在车座上,带着墨镜,嘴里嚼着口香糖。
墨镜一推,露出一双带着坏笑的桃花眼,歪头看她,张口就是玩世不恭的调调,“上车。”
唐砚浓打开车门坐进去。
晏修一边踩下油门一边跟她搭话,“等很久了?”
他开得太快,唐砚浓有些受不住,紧紧地攥着发冷的手心,低声说,“不久。”
晏修完全没注意到唐砚浓的不适,一个劲地追求**。
唐砚浓实在受不了,凝眉朝他轻声说,“你慢点。”
晏修侧头看她惨白的小脸,啧一声,“娇气。”
话说着,车却逐渐慢下来。
-
薛寂白知道他们要来,早就吩咐阿姨准备了他们喜欢吃的饭菜等着。
听见外面有动静,薛寂白穿着旗袍高跟鞋迎出来,轻手将唐砚浓从晏修手里抢过来,眉眼带笑,“砚浓!终于来了。”
“妈,您这身旗袍真好看。”唐砚浓脸上也挂上明媚的笑。
薛寂白一被夸,瞬间开心得不行,“是吧,我刚定做的,今天特意穿上给你看看。”
唐砚浓这才是第二次见到薛寂白,薛寂白对她的态度,却主动热络亲密。
完全不像外面传言一样,介意她私生女的身份,嫌弃她体弱多病。
所以她不相信,晏修为了娶她跟家人闹僵。
晏修被冷落在一旁,无趣地挑眉,不过他很得意自己选的女人母亲这么喜欢,他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玩起手机。
薛寂白被唐砚浓哄得开心,听见打游戏的声音,才注意到沙发上懒到没骨头的晏修。
“你还有脸回来?”薛寂白伸腿踹了晏修一脚,质问道:“这次热搜怎么回事?”
晏修坐起来,离薛寂白远点,桃花眼又明又亮,朝唐砚浓挤眼,转头又一副讨好地笑,“妈,都是媒体捕风捉影,没有的事。”
薛寂白瞪他一眼,道: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要不是你……”
薛寂白刚要说什么,唐砚浓挽上她的臂弯,柔声说道:“妈,那位徐小姐是晏修公司的代言人,她喝醉了,晏修作为品牌方有责任照顾她一下,这也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。”
薛寂白看看一脸温柔的儿媳,又看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儿子。
她儿子是个什么样她还是知道的,心里不解气,又狠狠踹了晏修一脚。
薛寂白无奈叹气,握住唐砚浓的手,“你别老护着他,这小子精着呢。”
唐砚浓只是笑,没说话。
晏修朝唐砚浓眉头一挑,轻浮放荡地咬起烟,浪得很。
用过晚饭之后,薛寂白抱着唐砚浓不撒手,执意让她们住一晚。
晏修知道薛寂白打什么主意,想走,晏父一个眼神杀过来,只能忍着又坐下。
在晏家,晏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晏父,晏父军人出身,教训起人来是真毫不留情。
而晏父又是个老婆奴,晏修只能顺从薛寂白的话。
晚上十点,唐砚浓跟晏修回房间休息。
唐砚浓洗完澡,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,耳边都是浴室里传来洗澡的声音。
十分钟后,晏修披着浴袍从里面出来,唐砚浓抬头佯装随意瞥了一眼,然后迅速低下头。
晏修瞥了唐砚浓一眼,边擦头发边坐到床上,“今天怎么跑那么远去喝咖啡?”
他声音懒散,说得漫不经心,但唐砚浓听出语气中的质问。
唐砚浓拿出手机,打开信息,一副软弱无助地样子,“对不起,是有人给我发短信让我过去,我去了之后才知道你在那,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。”
晏修脸色一冷,拿过手机。
是陌生号码。
-你真以为晏修会爱你吗?
-想知道就亲自来看。
接着发了地址定位。
唐砚浓眼睛在暗处闪了闪,接着轻声说:“我知道她是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,我不会傻到相信,我只是想不通是谁给我发的信息,我的号码好查,可她连你的行踪也知道的一清二楚,这就太可怕了。”
唐砚浓点到为止。
果然晏修也想到了什么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唐砚浓用毛巾温柔地给晏修擦头发,继续煽风点火,“那个人简直太坏了,竟然连你都算计,要不是我相信你,肯定着了她的道了。”
晏修眸光一敛,“你别管了,这件事我会处理。”
唐砚浓乖乖闭嘴,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擦完头发,晏修去了阳台,唐砚浓听见他去打电话了,说话声音不小,还发了一通脾气。
唐砚浓浑身舒畅,躺着被窝里玩手机。
床头的灯关掉,晏修过来躺下,两个人之间隔着楚河汉界,互不触碰。
唐砚浓还是不适应旁边多一个喘气的生物,侧头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端详晏修的轮廓。
婚前她见过他两次,也是这般放浪形骸,吊儿郎当不太着调。
两个月前,新季度的高定礼服在设计方面出现问题,从设计到制作都是她全程负责,所以不得不亲自到日本解决。
根据顾客需求唐砚浓重新修改设计,结束后她不急着回国,便到富士山看樱花。
谁知她看到漫天飞舞的樱花,胸口发闷,头昏脑胀,刚要转身往回走,却撞进一个男人怀里。
他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,微微扬眉,用一口纯正流利地日语跟她说话,但她根本没听懂。
她磕磕绊绊用蹩脚的日语说了句谢谢,朝他笑了下离开。
第二天晚上她出门买卫生巾,被一个醉汉蓦地拽到墙角,想要猥亵她。
晏修就这时候出现,手插在口袋里,嚼着口香糖,一双桃花眼笑得又浪又坏。
他眼巴眼看着她被欺负,也不过去帮忙,直到唐砚浓抬眼往他看去。
“救我。”
他意外道:“还真是中国人。”
他迅速吐掉口香糖,过来几个抬脚,把醉汉打趴下。
他踩着醉汉的后背,笑得极其嚣张,挑眉问她,“不谢我?”
唐砚浓惨白地一张小脸,浑身颤抖着,娇弱地出声,“谢谢。”
晏修瞥了她一眼,“晚上一个女孩子出门小心点。”
唐砚浓感激地点头,他转身要走,她拽住他的衣角,双眼朦胧,柔声开口,“你能送我回去吗?就在那边的酒店,我自己害怕。”
他或许觉得她也是中国人才愿意送她回酒店。
但第二天国内的各大媒体都曝光了她与晏修携手进酒店的照片。
这时她才知道。
他是贵圈有名的二世祖晏修。
唐砚浓想地出神,黑暗中晏修突然附上来。
她不受控地一颤。
晏修满意她的反应。
唐砚浓苍白的脸颊染上红晕,手指下意识地攥紧。
“有人在外面。”晏修低头在她耳边说。
唐砚浓一愣,吓得浑身僵硬。
她禁不住地抬眼,就看见他一双染着坏笑的桃花眼。
唐砚浓头昏昏沉沉,隐约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调笑,“小点声,喉咙哑了别指望我给你倒水。”
-
结束后。
唐砚浓趴在雪白的绒枕上缓了好一会儿,喉咙嘶哑发疼,发不出声。
终于有些力气,她爬起来到浴室洗去一身的黏腻。
等她出来,晏修穿着浴袍端着水杯正推门进来。
他把水杯塞进她手里,道:“喝水。”
唐砚浓撅了撅嘴,乖乖地喝完。
晏修翘着二郎腿,坐在沙发上,嘴咬烟,他发现唐砚浓的脸色不同往日的病态白,反而泛着粉霞明亮有光泽。
他噙着笑,捏着唐砚浓的下巴,来回的翻看她的小脸,神色认真,不紧不慢地说,“这样看像是没病的。”
唐砚浓唇抿了一下,躲开他直裸的视线,故意把声音放地娇软,“还不是怪你。”
晏修一挑眉,神色得意道:“我确实厉害。”
唐砚浓羞涩地紧咬下唇,小脸憋得通红,又羞又燥,这副模样彻底取悦了晏修。
他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唐砚浓的脸,道:“你先睡,我去洗澡。”
唐砚浓也秀气地打了个呵欠,“好。”
等晏修走进浴室,唐砚浓终于舒了一口气。
这时,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。
唐砚浓起身看了一眼,那是晏修的手机。
来电备注显示——徐思淼。
她没什么情绪,抬眼往浴室看了看,里面还有水声,而手机还在不停地在响,吵得厉害。
唐砚浓坐着没动,静静地看着它响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停下。
接着又响起微信消息提示音。
唐砚浓眼睛斜了一下,余光看了一眼。
匆匆地扫到了一条信息。
“晏修,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?”
第4章 真娇弱
第二天一早,唐砚浓醒来时,晏修已经不在卧室,她梳洗一番下楼。
餐厅内,薛寂白与晏修都开始用餐了,晏父有早会先走了。
唐砚浓一过来,薛寂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略微惨白的脸,笑着说,“快来,我让王妈给你熬了大补的药汤,快把它喝了。”
薛寂白把唐砚浓拉到身边,亲自把药汤端过来,凑到唐砚浓耳边,小声说了句,“昨晚辛苦了。”
唐砚浓温顺的表情一僵,意外薛寂白如此直白的话。
抬眸往晏修看一眼,晏修懒洋洋地靠着椅子,也不帮她,翘着二郎腿看她笑话。
唐砚浓唇角往下压了压,垂下眸子,看起来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薛寂白知道她脸皮薄,不再说什么,看见儿子不着调的样,忍不住说,“别太闹腾,顾及点砚浓的身体。”
晏修没羞没躁,直接挑明,“妈,你能不能以后别老听墙角?”
薛寂白老脸一红,心虚的不行,低下头默默喝粥死不承认,“别胡说,才没有。”
晏修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,没再继续说。
吃到一半,薛寂白踢踢晏修说,“后天王太太举办晚宴,本来是邀请我去参加,可我马上要跟你爸去马尔代夫度假,所以到时候你陪砚浓去一趟。”
晏修看一眼手机,像是在等消息,抬眼瞥了一眼薛寂白,“不去。”
“不行,你必须去,我都答应王太太了。”
晏修被烦的不行,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薛寂白知道晏修的狗脾气,不能* 急,没再说他,转头对唐砚浓说,“到时候让他陪你去,他不去你跟我说。”
唐砚浓笑笑说好。
用完早餐,晏修跟唐砚浓一起离开,两人牵着手,看起来亲密恩爱。
看着这一对璧人,王婶心里高兴,“有少夫人管着,少爷心也定了。”
薛寂白叹气,“他自己喜欢的,终归不一样。”
晏修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,同龄速度快的连孩子都俩了,可他整天在外面胡来没个定性,又跟顾家陆家那两个孩子走的太近。
本来她没往那方面想,但每次提到结婚晏修都会炸毛,弄得她不得不怀疑晏修性取向问题。
她担心的整日整夜的不睡觉,晏家就他这一根独苗苗,千万不能在这里断了后啊。
直到半月前,他回家说要娶唐家的女儿,她高兴地立马答应了。
后来才知道她是私生女,有心脏病身体娇弱,不过这些都不重要,只要是个女的,就算缺胳膊断条腿,他儿子愿意,她都双手赞成。
抱着多了解儿媳妇一点与她和谐相处的目的,她无意中查到晏修跟唐砚浓才见过一次面。
她担心晏修是为了应付她,才想结婚,她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。
后来就传出,晏修跟家人闹僵也要娶唐砚浓的传闻。
不过经过她多方位观察,她们应该是真爱。
-
早秋高定自由系列礼服的设计稿出现了一些问题,唐砚浓一上午都在忙着修改,到中午薛寂白从马尔代夫发来消息,提醒她晚上的宴会不要忘记,还着重嘱咐让晏修陪她去。
唐砚浓:【今晚盛世公馆晚宴你要去吗?】
她放下手机,去了趟卫生间,回来又打开微信界面。
可能晏修没有开会,及时回了。
【懒得去。】
简洁的三个字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。
唐砚浓:【那我跟妈说你有应酬走不开。】
对方接着回复:【乖。】
唐砚浓默然地收起手机,明媚的红唇在病态白的脸上显得越发妖冶,手指绞着头发,表情晦暗不明。
晚上七点,唐砚浓准时到达盛世公馆。
一身黑色礼裙抹胸长裙高腰设计,白皙圆润的尖头裸在外面,密长秀发全数盘起,露出修长流畅的脖颈,明眸皓齿,娇柔明媚。
到场的不是名媛太太就是豪门世家公子,个个穿得珠光宝气,脸上带着可掬的笑容。
之前在唐家也有过类似的宴会,不过她不受宠,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她。
唐砚浓谁也不认识,隐在角落的一旁,看着衣香鬓影、华灯成聚的晚宴,面无表情。
这时入场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唐砚浓微微回过神,跟所有人一样视线往那边看去。
远远地望见晏修如同神邸降临一般被簇拥而来,而他身旁徐思淼一身红色抹胸长裙亲密地与他相挽。
唐砚浓面无波澜地站在原地,远远地看着。
紧接着周围的人聊起来。
“徐思淼真不简单,前几天刚跟晏少上热搜,今天又被带来了。”
“一个戏子,有什么了不起。”
“确实没什么,不过够辣,晏少一贯喜欢的口味。”
“不是说晏少都结婚了?”
“晏少什么身份,结婚不结婚不都一个样,何况娶了个半死不活的女人。”
她们的对话唐砚浓一字不落都听见,不过她默默地听着也没什么情绪,伸手拿起一支香槟,闻了闻,一口喝下去。
这时,一个男人突然向她靠近,眼神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她,开口攀谈:“这位小姐,有兴趣一起喝一杯?”
唐砚浓不认识他,他盯着她看的眼神,让她很不习惯,“抱歉,失陪一下,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唐砚浓刚迈步,徐二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眉头一挑,“小姐,你这个借口可不算高级。”
唐砚浓往回抽手腕,“这位先生请您放开。”
徐二少抓着不放反而越发地放肆,不理不扰,“不就喝杯酒,你矜持什么?”
唐砚浓淡淡地眸子,无声地望着这位喝得醉醺醺而一直纠缠她的男人。
抬眸时,无意间远远地与晏修对上视线,唐砚浓望向他。
然而晏修漫不经心地朝她一瞥,眉头挑动,没看见似的,下一秒侧头与旁边的人说话。
唐砚浓还搞明白晏修是真的没有看见她,还是故意装没看见。
下一秒,徐二少又缠上来。
“你今天不喝也得喝。”
唐砚浓拧着眉收回视线,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走过来,接过她手中的酒杯,掰开徐二少的手,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掩在身后。
“她不能喝酒,我替她。”
徐二少一僵,舌头打结:“方少。”
方伯煦冷淡地问,“还要喝吗?”
“不,不了。”
徐二少眼神闪躲,低头哈腰,赔笑说完赶紧离开。
方伯煦看向唐砚浓,问道:“没事吧。”
唐砚浓摇头,“没事。”
晏修透过人群再看过来,唐砚浓身边已经站着帮他解围的人了。
他瞥了一眼,视线直接挪开。
方伯煦定定看她几秒,看她化了妆依旧惨白的面孔,“又要复查了,打你电话也不通,你又把我拉黑了?”
唐砚浓心虚,但并不想承认,“怎么会,我最近太忙,改天就去。”
唐砚浓感觉晏修往她这边看,甚至带着探究的目光,她没有再多说,提步离开。
卫生间里,唐砚浓走出来,正好与刚进来的徐思淼撞了个正着。
她只是看了一眼,收回视线,擦肩离开。
刚走两步,就听见背后的人说道:“晏太太,您不认识我吗?”
没等唐砚浓开口,徐思淼直接走到她面前,抬着下巴挑衅道:“今天,我跟晏少一起来的。”
唐砚浓面不改色地看她,眸子轻垂,再抬眼时说道:“那麻烦你今晚让他少喝点酒。”
徐思淼见她没什么反应,气得咬牙,故意说道:“那当然,不过今晚晏少可能回去的晚点。”
唐砚浓扫她一眼,淡淡道:“好。”
徐思淼目的没有达到,见唐砚浓要走,气急败坏地上前拽住她的胳膊,“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吗?”
唐砚浓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徐思淼的小腹,道:“想当晏太太,让晏修亲自跟我说。”
徐思淼没想到唐砚浓这么冷静,她恨得牙痒痒,尖酸刻薄的话全都吐出来,“唐砚浓你有什么好嚣张的,一个25岁都活不过的病秧子,你凭什么跟我抢,等你死了,我会发发善心,逢年过节跟阿修一起给你上香烧纸钱。”
唐砚浓默然地盯着她看了几秒,隐在身后的手紧攥着,顷刻间唇角一勾,松开手心,转身走出去。
-
徐二少自从被老爷子赶出家门后,就一直寻着机会想跟晏修搭上线。
今天好不容易混进来,找了一圈,见晏修还没来,喝了几杯酒开始找乐子。
他见过无数女人,却没见过那样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,他混迹各大宴会场合,有身份地位的女人他都认识,而这位他却从来没有见过,一看就不是什么不能惹的人物。
他不过过去跟她喝杯酒,没想到惹来了方家大少爷,又去跟晏修搭话,直接被他保镖警告,连近身都难。
一晚上都不痛快,他连着灌上几杯酒,没一会儿,就憋得慌,想找地方释放一下。
歪歪扭扭找到卫生间,看见一侧门口摆着“禁止使用,正在维修”的美女 牌子。
他使劲挣了睁眼,眼前都是星星打转,根本看不清维修的是男厕还是女厕。
下面实在憋得慌,管他男女,他直接闯进另一侧。
晏修去二楼休息室休息了一会儿,下楼后就看见人群急匆匆地拥进卫生间。
他随便问了个人:“怎么了?”
“还不是徐二少,他闯进女厕所把一位小姐调戏了。”
旁边也不知道情况的人过来问,“知道那位小姐是谁吗?”
“好像是个女明星,姓,姓徐。”
晏修眉头一蹙,刚要挪步,裤口袋里的手机响了。
他拿出来,扫了一眼。
接通没等开口说话,就听见唐砚浓虚弱地声音,“晏修,我心口疼,你能送我去医院吗?”
第5章 真娇弱
晏修没挂电话,边问唐砚浓位置边往外走,这时刘一白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出来。
他拦着晏修,“晏总,被调戏的是徐小姐。”
晏修眉头一蹙,停住脚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刘一白加快语速继续说,“具体情况还不知道,现在宴会上的人都跑过去了,还有记者在,徐小姐又是公众人物,出这样的丑闻,恐怕不好收场。”
晏修带笑的桃花眼也没有了吊儿郎当,深敛着眸子,目光越来越沉,凝眉纠结之时,话筒里又传来唐砚浓微弱压抑的呼吸声,“老公,我,我疼……”
晏修注意力瞬间被抓过来,朝着话筒急迫地问,“你怎么了,唐砚浓,唐砚浓?”
晏修再怎么问,唐砚浓都没有了动静,之后手机就传来挂断的声音。
他迅速拨回去,手机已经关机。
晏修意识到唐砚浓很有可能出事了。
虽说他娶唐砚浓就是看重她一身的病气,可以安分守己,不会管束他,但也不想这么快落下个克妻的名号。
他们结婚才几天啊。
片刻耽误不得,他疾步往外走。
刘一白听刚才的电话内容,大约猜到是少夫人出事了。
但又考虑到徐思淼是晏修带来舞伴,徐思淼出事打的是晏修的脸,又问道:“那徐小姐那边?”
晏修迟疑了一下,唐砚浓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,他紧攥掌心,不耐地扔下一句,“你看着处理。”
等晏修找到唐砚浓时,她纤薄的身体蜷曲地瘫在花园的石桌旁,捂着胸口痛苦地拧着眉,脸色苍白,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晏修大步跨过去,轻轻地把她扶起来,抱在怀里,微微地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。
“你怎么样,没事吧?”
唐砚浓隐约听到声音,微微地颤抖睫毛,眼眸透过男人模糊的身影,捂着心口道:“我,我,好难受。”
下一秒,昏在晏修怀里。
晏修没有思考的时间,赶紧把她抱到车上,油门踩到底,一路飙车到医院。
路上他联系了知名心脏专家,一进医院专家已经在等着了,唐砚浓立即被推进急救室。
一个小时后,医生从里面出来。
站着窗边打电话的晏修,听见声音赶紧挂掉,走过来,“怎么样了,医生?”
方伯煦摘下口罩,道:“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,酒精诱发的心脏病,幸好送来的及时,等她醒过来就没事。”
晏修认出方伯煦,是刚才在宴会上给唐砚浓挡酒的那位。
他桃花眼一眯,礼貌地伸出手来,“原来是方少。”
方伯煦,方氏集团的继承人,不过早些年听说为了一个女人,放弃继承人的身份出国,多年不公开身份出现。曾经在一场宴会上,晏修与他有一面之缘,没想到再见到他竟成了医生。
方伯煦低头看了一眼,伸手一握,一秒分开,“晏少还是叫我方医生更习惯。”
晏修收回手,也没见怪,勾唇一笑,“那方医生,我现在可以去看我夫人了吗?”
方伯煦目光看向晏修,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,晏修还是漫不经心地笑,没挪没躲,直视着他。
这样并没有持续多久,方伯煦率先开口,“等病人醒了就可以。”
说完,提步离开。
晏修挑了下眉。
不过晏修只是嘴上说,却并没有去病房。
刘一白打来电话。
宴会上的情况已经控制住,记者手中的资料全部高价买断,在场的宾客众多,不可能全部封口,但看在晏修的面子上,出去自然不敢多嘴。
刘一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,“不过,徐小姐在挣扎的过程中被徐二少打伤,现在住进了中心医院。”
晏修吐了口烟,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,“查到什么?”
“没有,应该只是徐二少喝醉了进错了厕所,不过……”
晏修抬了抬眼皮,收回视线。
刘一白吸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说,“不过监控录像中显示,五分钟之前,少夫人从卫生间里出来。”
晏修把玩着手里一点点燃烧的烟,“你想说什么?”
刘一白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开口说道:“当时卫生间门口摆着维修的牌子,这才导致徐二少走错,但我问过工作人员,卫生间并没有停用维修。”
晏修解开袖口,咬着烟,青烟缭绕,让他的脸看不真切。
他默然着,把烟掐断,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晏修推开门进去,唐砚浓已经醒了。
她坐在床头后背也没有枕头倚靠,视线望向窗外,目光呆呆的,外面是一轮被乌云遮住的月亮。
脸色苍白如纸,风一吹就像能撕破一样。
他走过来,拿枕头垫在她身后,“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唐砚浓回过神来看他,宴会上穿的西服脱掉,随意地挂在臂弯上,袖口往上卷着,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。
“老公……”
沙哑的嗓子哽咽地发出声,娇娇软软,尽是委屈。
晏修捏捏她的小脸,尽量让面上露出心疼地神色,轻声安抚道: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唐砚浓扑进晏修的怀里,抱住他的腰,带着哭腔,“老公,刚才我好害怕,我还以为我要离开你了。”
晏修轻抚着唐砚浓的后背,目光却望着对面的墙壁,“怪我,是我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唐砚浓咬唇摇了摇头,眼中含着泪,娇喘了几回,“不怪老公,老公已经在第一时间找到我了。”
唐砚浓窝在晏修怀里哭泣,晏修望着对面墙上的神色冷淡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,不是不能喝酒?”
唐砚浓眸光一闪,嘴唇发麻发颤,道:“我以为是饮料,喝下去才知道是酒,可已经晚了。”
说完,唐砚浓微微抬眼瞥晏修的脸色。
晏修立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敲了敲,神色未变,并没有开口,目光直落落地看着唐砚浓的头顶。
唐砚浓低着头,咬唇抹泪,声音轻柔哽咽,“怪我嘴馋想尝尝,可就我这身子,哪能喝的了酒……”
晏修眼尾地不可察觉地往上一挑。
他缓缓地伸手落在唐砚浓的肩头上,敷衍地拍了两下,脸上却带着不忍责怪的心疼,“没事,以后一定要记住了。”
晏修这么一说,唐砚浓的眼圈子更红了,满脸的愧疚,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,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就低咳了起来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晏修给她倒了一杯温水,唐砚浓喝了一小口,过了好一会儿,才压制住。
就这一句话三喘息的程度,晏修真有点担心自己会担上克妻的骂名。
晏修被她咳得都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痒,呼吸不畅,他烦躁地捏了捏喉咙,把刚才剩下的那杯水喝完,才觉得舒坦了些。
他随意地绾着唐砚浓的一缕发丝,跟聊家常是似的,说道:“当时找不到你,情急之下只能查了整个宴会厅的监控录像,看到你在卫生间呆了那么久,我还以为你晕在厕所里了,刚要去闯女厕所,幸好你就出来了。”
唐砚浓眉眼一动,不知道晏修突然跟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,只是闲聊,还是在试探是什么。
唐砚浓受宠若惊地抬头看向晏修,错愕又哀怨,“对不起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那时候我确实已经不太舒服了。”接着抚了抚胸口,瓮声说,“对了,我在里面还碰见你的女伴了呢。”
晏修狭长的眼眸不动声色地一挑,反问道:“那你们说什么了?”
唐砚浓轻轻地动了动,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道:“也没说什么,只是徐小姐跟我解释了今晚她跟你一起出席的原因,让我不要误会。我知道老公最爱我,跟她一起出席宴会肯定是工作需求,我不会计较的。”
唐砚浓看起来柔柔弱弱,却全然一副懂事识大体的样子。
要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,肯定会大闹一场,惹人烦。
晏修勾着唇,对唐砚浓越发的满意。
唐砚浓低垂着眼眸,一脸羡慕的神色,“不过她长得好好看,眼睛又大又亮,皮肤还白,改天你见她替我要一张签名照吧。”
晏修一挑眉。
不过眉间却异常舒展,故意逗惹她,“真想要?”
唐砚浓眨眨红扑扑的眼睛,认真地点头。
“不吃醋?”
唐砚浓依偎在晏修怀里,垂着眸子,咳了几声:“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,但还是有一点点,需要老公哄。”
唐砚浓适时地示弱撒娇,似乎对晏修很受用。
晏修并没有急着走,还打电话吩咐刘婶过来送饭。
不过他的确很忙,电话一直在响。
在挂断第三个电话时,唐砚浓懂事地让他接通。
接完电话,唐砚浓没有让晏修为难,道:“你有事就去忙吧,我自己在这里没关系的。”
晏修收起手机,俯身在唐砚浓唇边吻了吻,倒:“好,处理完我就来陪你。”
在转身的那一瞬间,方才的温柔惬意变得寡淡清冷,没有任何情绪。
听见皮鞋踏在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远,唐砚浓扯了扯嘴角,眉梢处的娇弱羞怯瞬间收敛干净。
“病歪歪”了几十年,又在唐家那种狼才虎豹的的地方生存,对于这种场景,可谓是信手捏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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